中篇小说。初载1937年7月1日《文学》第9卷第1号。初收1939年8月上海杂志公司初版的《火车集》。1947年1月由惠群出版社出版单行本。现收入《老舍文集》第9卷、《老舍小说全集》第11卷。本篇以第一人称回忆的方式叙述了一个巡警凄惨的一生。“我”幼年读过书,会写字,本应去当差,却因家贫而在15岁时去学做裱糊匠。3年的学徒生活使“我”不仅学会了手艺还练就了吃苦耐劳、精明和气的品格,并养成了“会用自己的聪明的习惯”。出师后, “我”做了一个裱糊匠,办事漂亮利落,而且乐于助人。在20岁时,“我”娶了一个“俏式利落”的妻子,不久,又有了一双儿女。但好景不长,妻子与“我”的师兄私奔, “我”为此差一点病倒,这件事成了“我”心中的“空儿”。“我”于是改行,但“差事不是靠本事得到的”,“我”只好做巡警。在工作中, “我”只是做一些装样子“抹稀泥”的事。不久, “我”经历了一次有“政治作用的兵变”,这次兵变成了“我”心中更大的“空儿”。大清改为民国后,一切都是“换汤不换药”,“我”并没觉得有什么“意思”。后来, “我”升为三等警并被派去为官僚们守私宅,目睹了官僚的骄奢淫逸。 “我”为了多挣点钱贴补家用,冒充会骑马,去为冯大人做骑兵侍卫。不久,冯大人下台, “我”又被调到总局当差,在那儿,“我”“长了不少见识”,又被升为头等警。在40岁时, “我”补了巡长。在45岁时,“我”嫁了女儿,也娶了儿媳。正当“我”准备享受人生时,却因留胡子而被新局长开除。为了谋生, “我”又经冯大人介绍去做一个矿村的警察所长,因本着“良心办警务”而被人顶替。半年后, “我”到河南做缉私盐的队兵, “人家怎样,我便怎样”,“我”不仅还了债还升任排长。但因儿子为多挣钱而客死异乡, “我”要去料理后事,因此又失了业。为了生存,“我”去做各种零活,并等着饿死。小说描写了一个善良聪明的小市民在生存的压力下不断精神异化的过程,从而揭露了当时社会的黑暗,并对国民性的各方面有所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