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初载1934年9月至1935年10月《论语》半月刊第49期至第74期。1936年3月人间书屋初版。1948年7月改由晨光出版公司出版。现收入《老舍文集》第2卷、《老舍小说全集》第4卷。小说为《论语》半月刊的特约长篇。它以幽默的文字叙述了一个私生子在一个商人家中成长的故事。主人公出世后便被遗弃在年过半百而无子嗣的商人牛老者门前,被牛氏夫妇作为天之所赐收养,取名天赐。牛老者是个老实的商人,但很有钱;牛老太太出身官宦之家,讲究身份和面子,厉害而自私。他家还有个打杂的佣工四虎子,做饭的刘妈,又为天赐找了个乡下奶妈纪妈。天赐就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7岁,天赐开始读书。请来的第一个家庭教师是管账的王先生,没教什么书,可给他讲了《隋唐演义》、烟台苹果等等;第二个只知体罚,第二天便给辞退了。之后,他进了云城最好的小学。但私生子的秘密传开,他便被人鄙视,常常感到孤独和屈辱。只有在暑假里和小商人老黑的孩子一起玩才使他痛快一些。第二年开学,他受某些教师利用反对新主任到校,因而被学校开除。不久妈病死了,亲戚们欺负爸老实,几乎把他当野孩子赶走。后来,爸又给他请了个姓赵的家庭教师。赵老师大学毕业,会写诗作文,行为浪漫,不拘小节。两年多,他教会了天赐运用文字的能力,教给了他一些浅薄的新思想。赵老师走后,新思潮冲击着云城,天赐也成了宣传新思想的积极分子, “爱国、爱社会,可怜穷人”。可是军阀混战不断,云城遭了兵燹。爸的一个大铺子被烧掉了,爸因此大病一场,天赐细心照顾他。这样,他便以“孝子”而又能诗能文的名份被拉入了守旧文人的团体云社,学会了花钱和附庸风雅,过着“云间的生活”。可是不久爸存钱的钱庄倒闭,爸急得中风死去。他的地位一落千丈。云社因他不再有钱而不理他,亲戚本家不承认他的继承权,把能抢的都抢去了。他只好和四虎子一起搬住大杂院,靠摆水果摊生活。正在这时,原先受过他爸帮助的王老师发财回来了,给了他一大笔钱,又帮他卖掉了房产,并送他去北京上学。小说以牛天赐从幼年到青年时期的生活遭遇为线索,串联了市民社会的方方面面,写得风趣生动,充满生活情趣,保持了作者一贯的幽默风格。只是由于作者创作时“热、乱、慌”的生活和《论语》杂志每期的篇幅的限制和文字风格上处处幽默的要求,使它不少地方显得琐碎,有些情节又不能充分展开,总体上显得松散,缺乏应有的深度和力度。老舍自己说, “每一期只要四五千字,既要顾到故事的连续,又须处处轻松招笑”,因此“只好抱着幽默死啃”,于是,“一期一期的读,它倒也怪热闹;及至把全书一气读完,它可就显出紧促慌乱,缺乏深厚的味道了”(《我怎样写〈牛天赐传〉》);又说它写得“平平无疵”(《习作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