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写于1944年冬至1946年底。部分章节曾载1946年1月至3月上海《环球》杂志第4期至6期,全文于1946年8月到1947年1月载《文艺复兴》第2卷第1期至6期。1947年3月上海晨光出版公司初版,为“晨光文学丛书”第5种。1955年5月上海新文艺出版社重排新版;1983年4月人民文学出版社排印新版。另还有多种出版社版本行世。曾收入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8月版《巴金文集》第14卷、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7月版《巴金选集》第6卷。现存人民文学出版社1989年版《巴金全集》第8卷。作品以抗战末期国民党统治下的重庆社会生活为背景,通过对小公务员汪文宣一家艰辛度日,最后家破人亡的悲惨遭遇的细致描绘,深刻地揭露了国民党统治当局消极抗日、鱼肉人民的罪恶,真实地反映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亿万人民的血泪和呼号,表达了对下层人民的深切同情,也有力地抨击了不公平的金钱社会和罪恶的侵略战争,具有锐利的批判锋芒和鲜明的政治倾向。小说塑造了汪文宣、曾树生、汪老太太等小人物的形象,成功地揭示了他们不同的性格特征:汪文宣善良正直,忠厚老实、敬母爱妻,但又身心交瘁,懦弱无能;曾树生聪明美丽,关心丈夫,蔑视封建礼教,但又不乏虚荣心;汪老太太勤劳节俭,疼爱儿孙,但又有严重的封建意识。小说通过汪家这一社会细胞的剖析,真实地反映了国统区的社会面貌,在完整的艺术画面中含蓄而又自然地流露作者真挚深沉的感情。艺术构思缜密独特,颇具匠心。主要围绕汪文宣与母亲、妻子的心灵冲突展开情节,间或穿插对唐柏青、钟又安等小人物不幸的描写,精练集中。小说紧扣“寒夜”的命题,将人物活动与情节展开尽量安排在寒夜之中,以“寒夜”贯穿首尾,意境悲凉。在黯淡阴冷的氛围中细致地描绘人物的感情波澜,真切地再现人情世态。语言质朴、细节真实,开放性的结尾更增强读者的悬念,强化了作品的悲剧气氛。是一部成熟的现实主义力作。